第十七章 爱，直到成伤

最近重建飞花逐月的事进行的很顺利。紫烟姑娘拿出了不少钱，怕又走上先前的路，这次选址是君不归后面的一座大院子。听说从前那是官老爷的府邸后来落魄了，紫烟趁这个机会买了过来。打通了两家中间隔着的墙，有君不归做掩护相信没人能会怀疑那个地方了。

紫墨因为要去疗伤所以暂时离开了，他走后汐月不忙时就有些寂寞了而且爱胡思乱想。这时君不归里人提议说与其没事做不如去压镖，汐月欣然接受，开始了没命的赚钱。不管多远的镖只要钱多她都会去接。

从此以后身上的伤就没有少过了。每天累到回到厢房里什么都顾不得倒在床上就能睡着。

紫烟看到她这模样很是心疼，有时她就坐在她的屋子里等她回来，其实心里是很怕她会出事的。当一个人开始绝望后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的，可是汐月并没有。帮不上什么忙的紫烟只盼每天汐月回来给她换衣裳端茶了。

可有一天汐月一夜未归，她就这样坐了一夜。清晨鸡叫的时候汐月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。

“昨天接了个路程远的……”

“我连夜赶回了……”

紫烟很想说叫她不要这么辛苦，可是汐月摇摇头，“这也是修炼……”

紫烟为她换好衣裳看到躺下才准备离开，刚关上门的瞬间听到汐月迷糊地说了句什么。

“飞扬……”

她走到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了。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，她明白汐月的感受。

纵使再恨也还是会想念。

姚远最近很无聊。

阿烟那不能去，上次去被那酒壶打中头上的包都没有消，他不敢去。飞扬在为沧海的事生气不敢去。御风最近在忙天宫里的一些事没空理他，他懒的去。想了想他还是去飞扬那，被他骂也好过一个人无聊好吧。

因为快到比武大会了，云飞扬也比较忙。心里气是气过逆沧海的不告而别，特别是在比武前夕，要知道逆沧海可是破东风里的一张王牌啊。

前几天也曾经想过逆沧海和碧痕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，不过忙着忙着就给忘了。今日听到姚远跑到他这里来说阿烟不让破东风的人进去。也不知道怎么搞的，曾经的那个疑问在心里不断扩大了。

下意识地认为这件事可能会与逆沧海他们有关。

忙里偷闲他走了一趟君不归。

“告诉阿烟，我来了。”
正在打着算盘的紫烟听到这个消息时冷笑了一声。好啊好啊，凶手还自动送上门来了。可理智和情感也在做挣扎。

理智上是不应该理他的。

情感上却是想要问个究竟。

最终情感胜利了。

“带他去天香阁等我。”

天香阁从前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厢房。那时最常做的就是云飞扬姚远御风喝酒，紫烟唱曲。可是如今她哪还有这个兴致。

进了屋后紫烟死死盯着云飞扬看。

他似乎没有什么改变，一样的眉目清秀，只是最近不大穿黑衣了，今日换了一条纯白色的袍子，没有带武器也依旧风流倜傥。唯一让她觉得不适应的应该就是他不在那样懒洋洋地笑了。

云飞扬率先开口：“阿烟，姚远说你不知道在生什么气，把他头打了个包他都不敢来了。而且你不欢迎我们破东风的人了？”

“是。”紫烟说这话时眼睛眨都没眨一下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见他一脸无知，紫烟心里的那团火又要发作了。刹时目光凶狠了起来。

“你做过什么事你还有脸问为什么？！老实说我很佩服你有勇气踏进这里。”

一席话说的云飞扬越来越糊涂了。

“我做了什么？”

紫烟只想哈哈大笑，一手拍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揪住了云飞扬的领口，冷笑说：“别假惺惺了！放你近来不为别的就想问清楚，为什么你要这么做！！“

云飞扬没有反抗任她抓着，可是他究竟做了什么她要生这么大的气？

“你说清楚点，我做了什么？！“

“云飞扬！大丈夫敢作敢当！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！屠了别人帮烧了别人房子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过？”

云飞扬的脸一瞬间白的跟纸一样，他突然明白那天逆沧海为什么打碧痕了。

原来……

原来是这样……

紫烟松开了抓他的手，双手交叉在胸前。继续尖酸刻薄地说：“你别演戏了！烧了我弟弟为汐月建的帮还废了他的双手！你竟然还有脸问到底做了什么！云飞扬你太让我失望了！！”

听到这是沉默的云飞扬一瞬间抓住了紫烟的肩膀，“你刚才说什么？小汐！！小汐怎么样了！！”

从未见过云飞扬如此地惊慌失措，紫烟有了一刻的失神。那眼神绝对不是假的，难道这中间哪里错了？

“她，你不需要知道。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

云飞扬垂下了手，第一次百口莫辩。

该怎么说呢……

在紫烟的眼里，云飞扬满眼心痛脸色苍白的可怕，云式笑容再现可她只觉得有股莫名的心酸。

“阿烟，你说我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？”

紫烟原本是想问他的结果被他反问了过来。

她相信紫墨是不可能骗她的，可是云飞扬问的好，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也该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啊……可是……

难道这中间真有什么隐情？

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是紫烟嘴硬就是不承认。

“谁知道你会不会这么做。”

云飞扬无力地笑笑，这次真的是怎么都说不清了……

“我先走了，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。还有，不要生姚远的气了……”

紫烟本来是不准备放他走的，可是看到他却忽然不忍心了起来。

罢了，这事让汐月去处理吧……

外面的阳光是如此灿烂，可云飞扬的心里却在下雨。

小汐……竟然又连累了你了……

如果不是他云飞扬一次又一次地帮她碧痕怎么会怀恨在心？

如果不是他任性地反抗了爷爷，碧痕怎么会将所有的事牵扯到她身上。

也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吧。

也许我的出现就是为了伤害你吧。

我知道你肯定很恨我。

没关系……马上我就会还给你……

就算让我死……

街上的人看到云飞扬不住地跟他打着招呼，可他只是失魂地走在路上。在外人看来他武功高强出生富贵之家加上人又英俊潇洒，谁不羡慕？

可是那些人又怎知他心里的苦呢？

苦到连泪都不能流下来。

“也许就连一开始，也都是错的吧……”